有一个故事,关于犀牛的故事。十五世纪文艺复兴的欧洲,有一副著名刻版画,是丢勒的犀牛。这只犀牛的原型是在大航海时代开启之后,第一只从印度运抵里斯本的犀牛。不久后,葡萄牙政府作为礼物将犀牛送给意大利,结果在去往意大利的途中因为海难意外死亡了。这引起了很多艺术家极大兴趣,而丢勒的刻板画是根据一张不出名的素描画而再度创造的。其实他本人从未见过犀牛的真身。此后的三百多年,欧洲再没出现过犀牛。这幅刻板画成为了艺术家们模仿的对象,得到了人们的热烈追捧。这幅画也一版再版,在欧洲被大量卖出,以至于大家都以为这幅画上的犀牛就是真正犀牛的模样。
曾想起大学时实习与隔壁班一个略有缺陷的女生同组。开始并不熟识,只晓得女生的口碑不算好,而且家境不好。
休息时,坐下来一起聊天。第一次讲话,我以为总归是寒暄无其他。没想到,女生开始喋喋不休。从年幼时身体有疾病然后被人歧视,到与家人的关系患病原因等等。女生一点也不避讳因为小儿麻痹症带来的腿部残疾,心理上的自卑。什么都会说,毫无隐私可言。
但是我以为女生愿意与我诉说一些过往,起码是信任的表现。可是我错了。第二天女生分在了其他组,我看到她依旧孜孜不倦谈论她那并不漫长的过往。
瞬间,某种信念在心里开始崩塌。那些在我看来私密的情感,有时候真的一文不值。你以为她确认了你的位置,只同你一人诉说的情绪,不过是女生习以为常的社交手段。
后来很多年,都没遇到过这样的人。我宁愿相信每个人都有包裹内心不可轻易逾越不想被打开的人,事物,房间。需要舔舐伤口,休憩,喃喃自语。成人的世界里,我们只在有限的时间里讲彼此愉悦的话题。
直到我假装看到一场文艺复兴的经过。本来她浑身是光。但有那么一瞬间,突然就黯淡了,成为宇宙里一颗尘埃。我努力回想起她全身是光的样子,却怎么也想不起来。后来发现,那是第一次见到她时,我眼里的光。
很多时候大家喜欢一个人,其实喜欢的并不是真实的那个人。而是添加了自我的主观臆想之后的再加工。人们会用自己的期待和幻想美化你心中有好感的那个人,你越是喜欢,越是会给他添加各式各样的滤镜以及美好。
自我臆想出来的信任以及自我创造出来的亲密,都是源于悲哀的开始。如果这个世界由爱创造。那么爱你本身就是一场悲剧,悲伤让生命变得痛苦,疼痛能感受到灵魂的存在。沉迷且疯狂的灵魂,终点还是一场悲哀。
有时候,我们迷恋的并不是事物本身,而是一种超出真实以上的虚幻。
以上,实验性文字。
只有一次夜晚去看海的经历。摇晃的双层车,接近一个半小时。同一个许久不联络的朋友。
那天,他在车上告诉我,他离婚了。
已经很久没有早睡。凌晨三点,房间里灯早就关掉,孩子睡得很熟。下楼,想去看看海。
周末时刻,理所应当的逃避。海边,商圈,五十层的顶层酒店。
其实是海湾,但也有澎湃汹涌的黑色潮汐。难得想安静一下,白天总是太过吵闹。
在苦心之后,看潮汐的永恒。
很久没有渴望如同一个婴儿般的包裹起自己。一个温暖的略有娇嫩的拥抱环住。
你可以看见一片温暖的沙滩,赤足行走。我可以毫无防备地转身面对你,随意参观。
你是凌厉而凶猛的,打破所有准备好的防线。
那一刻,落荒而逃的灵魂失去了语言能力。絮絮叨叨,听不清楚。
如果寻找一个出口等于救赎,宁愿沉溺其中的不过,需要的只是一束光。
所有少女时期的羞涩狂喜犹如迷失多年的孩子,带着风车和糖果确幸归来。
你轻柔靠在肩头,仿佛能够听到耳边呼啸而过的风,轰然倒塌的墙壁灰尘落尽。
可谁又不愿承认。话在嘴边的又不止是此时此刻。
每个字斟酌再三,害怕给予的危险是看不见的烟霞。你无意间拉起我的手。
生活在每一个人的背面,都是一个深渊。
那一刻花朵包裹住花骨的花瓣露出了一抹晕染,柔软的迎接住一滴露水。
感受到身体的变化,被击破的心理防线,手足无措。
世上本无事,庸人自扰之。
有人说若你不把伤口揭开。便不会受到伤害。
伤口给身体撕开了一道口子,用寂寞惆怅失落患得患失填满满地月光。此刻。心是疼的。
彼得潘是永远不会长大的小飞侠,我只是内心拒绝长大。
你可以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放纵坦然。当我满心欢喜与你说话,我希望你是温柔。像无声无息的海水温暖将我包围。
缺少的那一份勇气在寒风的转角稍纵即逝,自顾自地负气不与你告别。转身了就不必回头。
所有的兵荒马乱像是一场可笑的自我陶醉。没有选择。
有些话反反复复,需要多大勇气按下发送键。只是,这种忐忑不安终究只是一个人的伤痕。
过了时间,没人听,就忘了吧。不说也是一种勇气。起码每个人都还有退路。
这不过是一场困顿之时的喃喃自语。
梦境与幻境,无法安然入睡时跌入某个晚安故事的历险记。惊心动魄。
如果可以,远离你似有似无的热情。如果可以,记得要忘记。更深露重不过春意阑珊。
若喜欢一个人,同那个人其实没有关系。只不过是探寻自我的过程吧。